这一年的冬天很冷,我被父母安排回老家小住。
车平稳地行驶在新砌成的柏油路上,我从车窗望着两旁那些耸立的高楼,不由得感叹故乡变化之大。直到远山衔日,山石树木笼罩在夕阳余晖中。沿路的景色让我饱了眼福。
汽车终于到站。我随着人群下了车。
我的视线在人群中飞快地掠过,最终停留在一个带着褐色毡帽,穿着一件笨重、老旧军大衣的中年人身上。他,是我三叔。
三叔是一个地道的农村人,自幼在这片土地上长大,从未去过远地方。读书也只上到三年级便辍学了,最终在田地中度过了半生。
我记忆中的三叔比较严肃,不苟言笑。想到这,我同三叔说话便很注意分寸,态度也很客气。三叔用他那双黝黑、长满老茧的双手帮我提着行李,我跟在他身后。有时他杂七杂八地询问一些琐事,我一一回答着。我望着他那佝偻的背影,不经意间发现了他肩膀上的几片雪花,突然明白了:他已等了我许久。
这是一条并不宽敞的小径,路上堆着披着雪的枯枝败叶,林中寂静可闻叶落的声音。三叔不说话,我也缄默。太阳终于落山,清幽的月光洒落,三叔肩上的雪花也熠熠生辉。我百无聊赖,信手折了一截格格不入的绿枝。就这样走了一会儿,我透着轻纱般的月色,瞧见了远远的一片霓虹灯。这时,我听见了三叔的声音:
“被那几幢高楼所压着的,原是一片辽阔的麦田。那时,我们最开心的便是麦子丰收的季节。满地金黄,晨风吹过,金黄的麦子摇曳着身姿,麦浪此起彼伏,颇有江涛之势。全家人带着工具、午饭,大人割麦,孩子们在麦田中捉迷藏。大人干活累了,就坐下唠会儿家常;孩子玩儿累了,就躺在麦秸堆上呼呼大睡。记得有一次,因为人少,大人们一直到晚上才将麦子割完。我同你爸玩捉迷藏,一起钻进了麦秸堆中睡着了。后来被找到时已是深夜,我和你爸被好一顿打……”
讲到这,三叔自顾自地笑了起来,眼神中有一丝的感伤。我也忍俊不禁。接着,三叔指着那条满是垃圾、浑浊不堪的河流,缓缓说道:“那时,这条河还没被污染。到夏天,太阳毒辣的时候,我们便拉上一个大人,到河中嬉戏。那时候,河中清澈可见沙石,翻开一块石头,便能看到螃蟹跑出来,脚上不时还能感觉到鱼儿触碰的酥麻感。我们在河中打闹,比赛憋气,以去除夏日带来的燥热;大人则坐在岸边,抽着旱烟,乐呵呵地瞧着无忧无虑的我们。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那条河带走了那时的炎热,我们带走了那条河,时间带走了那时的我们。”
夜深沉,月明星稀,树影斑驳,光秃秃的树枝耷拉着,脚边有着被冻伤的野花。三叔在这段并不算长的小径上讲了许多过去的事,有悲伤,也有快乐。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跟一个后辈讲起儿时的往事。或许是因为我从小在城中长大,他想告诉我一些他们这辈人的无忧无虑,也或者是他想从我身上寻一些精神慰藉。
三叔同我生活在不同的时代,他就如同传统文明的守望者,守着心中那片未被污染的旧梦;而我则顶着现代科技文明的荣耀,扮演着历史车轮上的一个小部件,推波助澜般的碾碎一切阻碍人类发展的事物。我感到些许遗憾,为三叔讲述的那份快乐和自在;但我内心更多的则是释然,时代总是向前行进的,谁也无法逆转。
冬天还未结束,我便提前回去城市了。
后来,我再回去故乡时,那条林间小路已经变成了宽敞的柏油路,而三叔也搬到城中去与我们同住了。关于三叔,关于三叔的故乡记忆,便都在我写下的文字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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