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总以为,时光不会如此匆忙。我总以为,在我成长的时候,一切还是不变的模样。可我忘了,时光从来就不会为谁停留。可我忘了,流年已逝,生命也将会走向终止。——题记
上次放假去看您,您在睡午觉。我静静的站在您的床边,看着您安然的模样,内心是庞大的酸涩。只有两个月不见而已,您却又苍老了许多。身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瘦弱下去。我不知道,七十岁和八十岁有多大的差别。我只是一愣神之间就把您抛在了我的世界之外,然后恍惚想起时,您已垂垂老去。
或许您没有睡着,或许知道您最牵挂的孙女来看您了。您睁开浑浊的双眼,看着我,柔软的微笑。仿佛我一直在这里,从未离开。仿佛我还是扎着羊角辫、会任性、会调皮、会追着叫您奶奶的小丫头。可是,中间隔了六年的时间。六年,不长不短,足够让一个小女孩成为一名高中生,也可以让一位老人,走向无法挽回的终结。
我们没有说话,您只是用力的握紧我的手,粗糙的皮肤让手指有微微刺痛的感觉,我靠在您身边,突兀的骨头硌得脸颊生疼。可是,我真的不在意,我只是惊诧,为什么,您会苍老成这个模样。我只是心酸,这么多年来,我才想起,您老了,而我却无法用我对您的爱来回报您的爱。真的,我对您的好,在您对我的感情里,是那么渺小而不值一提。
暑假您过完了七十九岁的生日,大家都欢聚一堂,很开心。您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们闹腾,喃喃的说,老了,真的老了。我站在您身边,看着您的面容,突然涌出无数的惶恐。奶奶,真的,真的,老了。
起身告别时,您拄着拐杖从后面颤颤巍巍的走上来,念叨着说:“要多来看看,多来看看……我啊,还不知道能活多久。”那一刻,我突然想起无数个年少的镜头。您牵着我的手,您抱着我,您给我讲故事,您枯树般的手指抚过我的面颊……
我就要放假了。我就要去看您了。您是不是坐在那把老旧的扶椅上安静的看着远方?是不是静静的注视着门前的小路,等待您的孙女来看您?我没有怎么,只是抱着您的时候,觉得骨头硌人,只是坐在你的身边时,会惶恐的觉得您安静到好像不存在,会着急的把你摇醒。只是在你喃喃的说老了的时候泪流满面。只是,只是,很想您了。奶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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